10月31日,是北京出臺的“禁奧令”期限的最后一天。今年8月18日,針對社會反映強烈的“奧數班”問題,北京教育部門決定叫停所有涉及奧數的培訓,并要求在10月31日前清理整頓與公辦學校升學掛鉤的培訓班。 在此之前,其他一些地方教育部門也陸續出臺了類似禁令。新一輪“奧數班”整頓情況如何?新華社“新華視點”記者分赴北京、內蒙古、云南等地進行了追蹤調查。 “變臉”重演,僅換一張“皮” 記者近日在北京一些教育培訓機構調查發現,奧數班“反封殺”的勢頭很猛,他們紛紛打出“拓展思維”“快樂數學”等新旗號,應對此番清理整頓。 北京市某示范小學五年級學生小杰,一年級就在“學而思()”學習奧數。不久前,“學而思”老師告訴小杰家長,北京市不允許教育培訓機構再辦“奧數班”,家長和學生可以選擇不學,也可以退費。但小杰所在“奧數班”十幾個同學,沒有一個人選擇退出,所以他也照常去上課。 記者發現,小杰的“奧數班”已經改名為“數學思維培訓班”。據“學而思”北京分校的陳老師介紹,“現在的數學思維課,偏難的奧數題不講了,但也講一些有難度的題型,應付學校數學考試的附加題沒有問題。”據了解,該培訓班的學費是一學期15節課計2720元。 小杰媽媽發現,現在的教材與以前的“奧數班”沒太大差別,只是換了書皮包裝而已。記者在小杰的教材《數學思維訓練課程(五年級秋季)》中看到,孩子需要學習的內容難度與奧數題相差無幾。 小杰媽媽說,現在不允許升學與獎項掛鉤,但小升初考試中的附加題難度超出了課本范圍,不學奧數根本不會做。 媒體追蹤“奧數班”頑癥 禁奧令只是一項臨時措施。北京市教委有關負責人表示,“我們正在研究辦法,建立健全相關規章制度,使各類培訓與義務教育階段升學脫鉤,讓奧數成績在小升初過程中徹底失效。” 處罰不力,像吹過一陣風 50年前誕生的國際奧林匹克數學競賽,本來是為了發掘超常的數學人才,但在中國奧數卻與升學掛上了鉤。 為了制止近乎瘋狂的奧數培訓,各地陸續出臺了相關禁令。然而,諸多禁令的效果是,當時“潑了冷水”,沒過多久又“熱乎起來”。業內人士分析,禁令不好使的原因,一是奧數成績與名校錄取掛鉤,導致市場需求旺盛;二是對違反禁令者缺乏實質性的處罰。 “這么多年了,還沒聽說哪個學校校長違反禁令被處分的。”內蒙古自治區教育學會常務理事劉波說。 在新東方教育集團小升初項目負責人易浩看來,沒有市場就沒有買賣。如果教育資源是均衡的,家長也不會擇校,奧數培訓也不會這么火。 多方“勾結”,難斷的利益鏈 云南省教育廳原廳長羅崇敏說:“奧數比賽來到中國后被異化了,‘奧數班’背后是一個利益鏈,名校借此抬高門檻,培訓機構借此斂財,部分教師從中牟利,孩子成了受害者。” “相關利益方對政府禁令置若罔聞。不打破這一格局,有關禁令只能是隔靴搔癢。”中國教育科學研究院研究員儲朝暉認為,家長讓孩子上奧數班,是為了擇校,而擇校與教育資源分配不均衡有關,并且形成了畸形的利益鏈。 據21世紀教育研究院的袁芳艷介紹,他們對2012年北京小升初現象進行調查發現,目前擇校行為依然普遍。 北京人大附近的一所名校,小升初擇校費50萬元到80萬元,家長為公司副總裁的“共建生”贊助費20萬元起。一些小學熱衷于“推優”,一些中學也熱衷于“選優”。然而,各種榮譽稱號評選,也給人為操作留下了空間。 “有的家長‘拼關系’,有的家長‘拼金錢’,可是對多數家長來說,只能讓孩子‘拼奧數’。”袁芳艷說。 北京清華園教育集團副校長聞風認為,奧數博弈怪圈不打破,就算禁得了奧數,語文、英語等也會成為博弈工具,并且產生新的利益鏈。因此,解決公共教育資源分配不均衡問題,必須取消義務教育階段重點校和重點班,這樣才能鏟除奧數與升學掛鉤的土壤。(文中小杰為化名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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